JAC 的教學方向
...與屈原溯江而行,與李白放酒高歌,與莎士比亞跌宕起伏,與柏拉圖宴饗對話,與列子御風而行,與孔子揖讓進退,與孟子浩然養氣,與康德鄉村散步,與伽利略仰望星空,與霍金探索未來,與莊子超然齊物,與蘇軾泛舟赤壁,與愛因斯坦相對晤對...
Jeng Academic Center 的教學重點當然是學業輔導,升學輔助。JAC所教的課程不外是英語數學,化學, 物理等等。其中我們特別重視閱讀與寫作。這兩樣不光是一切學習的基礎,還是思想觀念心靈精神的喜樂之源和寄託之所,因為一切的思維和理解都要靠文字傳遞。我們鼓勵閱讀,一方面是學生學業所需,另一方面是思想的啟發才是諸如寫作,夢想,歡樂的源頭。
我們思考的重點是:
(1)什麼樣的讀物有益身心,有助於提高思維跨度,訓練清晰思考的習慣與能力;
(2)如何讓這些電子世代的學生對所謂「親近偉大心靈」產生興趣。
在往昔艱困的時代,如抗戰時期或經濟困頓時期,青年人有夢想有朝氣有理想,現在我們面對的不光是家中一個或幾個小孩的學習態度意願問題,我們事實上面對的是整個時代氛圍的問題,我們面對的是如何在這個商業化物質化科技化電子化的時空中,培養或養育具備活潑喜樂深刻人文心靈的青年。這不是件容易的事, 也不是考試見分曉這麼簡單明瞭的問題,這是需要集無數人的智慧與努力才能見效的問題。
說起「集無數人的智慧與努力才能見效」,我們且看柏拉圖如何看待此問題。他在對話錄的「宴饗」 (Symposium)篇中如是說: 「若有人焉, 從事於此,應於青年時代涵養愛美素德。最初慎擇良師,聽受指導,究心一美,得其微妙,然後觸類旁通,妙悟自起。如是者習以為常,寢饋既久,鑽研益深。一旦恍然大悟,自知美之為美,貫通萬有,賅而存焉。」(方東美教授譯文)“
Well then, she [the goddess Diotima] began, the candidate for this initiation cannot, if his efforts are to be rewarded, begin too early to devote himself to the beauties of the body. First of all, if his preceptor instructs him as he should, he will fall in love with the beauty of one individual body, so that his passion may give life to noble discourse. Next he must consider how nearly related the beauty of any one body is to the beauty of any other, when he will see that if he is to devote himself to loveliness of form it will be absurd to deny that the beauty of each and every body is the same. Having reached this point, he must set himself to be the lover of every lovely body, and bring his passion for the one into due proportion by deeming it of little or of no importance.
此處且不多做掉文,但我們可以看出柏老苦心孤詣,認為一切要從美學教育下手,再擴而充之,從一美見萬美,從一德見萬德,從部分見全體,從現象見永恆,依此而引領孩子對崇高物德的嚮往。
「既然說到美學,那麼我們可以重彈老調,思索一下如今已近失傳的「文學素養]話題。
當我們日日耳提面命子弟要讀書之時,這些幼小心靈也許個個在心中吶喊,為什麼?為什麼要我盯著那紙面上的黑墨汁埋葬我的青春歲月?外面的世界多姿多彩,但面對文字時,我張眼目視,轉動我的眼珠,絲毫感覺不到任何悸動與歡欣,我感受不到那幽微的,無形的,不可名狀的文字魅力,我不知道我要尋找什麼!
對照柏拉圖的思考,我們可以說,這些孩子從未接受美學教育,從來不知道「美之為美,貫通萬有,賅而存焉」的意思, 當然無從感受閱讀學習的深沈喜樂與憧憬。 」
「關於小孩的閱讀生活,須知我們要對抗的是時代潮流,日常生活中無孔不入的周圍環境影響。電子化時代的龐大訊息,樣樣豐富多彩但短暫而瞬息萬變,轉瞬即逝,令人目不暇給的數位符號已經百分百佔據填滿了現代人(更不
要說小孩) 的心靈。我們如何讓他們的心靈深處熟悉, 知曉, 並喜愛那所謂「古典的」, 也就是永恆不變的人文世界?這是值得努力的工作。」
但正確地說,我們在意的除了美學的欣趣,更重要的是孩子對生命的歡欣,對崇高事物的景仰,對偉大心靈的嚮往,對人生無限深處的虔誠敬意。我們稍看近代歷史,便知這些心靈狀態,以前人所謂「高山仰止, 景行行止」的虔敬尊崇(西方人喜歡用崇拜二字),一代代被齊頭式平等的所謂民主自由概念取代,盧梭的社會功能確實強大,解放了小孩,解放了大人(難怪路易士十六最畏懼盧梭和伏爾泰),幾百年下來,現代人所面臨的問題是除了金錢與物質,心靈深處已經沒有再能取而代之的更崇高事物,有宗教情操或信仰的還有個憩息之所,沒有精神信仰的只能以物質的豐脊來取代。但我們是從父母或教育者的角度來審視問題,我們關心的永遠不是流行的事物,當令的激情,或群眾的嗜好。我們關切的-如果您是真誠的父母-永遠是我們的孩子的真正幸福與快樂。我是說, 真正的, 不是表面的, 社會的, 浮淺的,而是深沈的,永恆的,淵深不可見底的真愛。
既說真愛,那麼為人父母者想必都有興趣知道,如何真正地愛我們的(當然也有別人的)小孩?答曰;「智慧。」
這當然不是什麼創見。DARE TO BE WISE(拉丁文SAPERE AUDE )正是康德回答「what is enlightenment} 這個問題所下的註解。他的定義:Have courage to make use of your own understanding! 聽來既大膽又先進,這位一生未曾離開他出生地八十哩遠的哲學家被尊為歐洲思想巨擘,但就連他也是承襲早他約一千七百多年的羅馬詩人荷瑞斯(Horace) 的概念。可見得尋求智慧,並不自今日始, 而是人類內心深處的永恆渴求。只是, 這渴求如今為電子訊號所取代,為科技推進所取代,為經濟發展所取代,為財富追求(想想亞當史密斯的國富論馬克思的資本主義,近代的經濟發展實力)所取代,為金錢物質所取代,於是人文心靈枯竭,智慧開發萎縮,而小孩子(莫說大人)遂無所依歸矣!
智慧既始於美感,那麼我們東方人的態度又復如何?我想起中國以前舊式私塾開蒙教讀書的方式。第一當然是從識字開始。不旋踵識字活動變為對對子。這看似稀鬆平常的教學卻暗藏玄機,沒有美學平衡概念就無從做對子, 沒有豐富的想像力與觀察力便無從對對子。這平實謙沖的蒙童識字過程可不是最佳美學訓練?把場景移到南加州,諸位可理解為什麼認字拼音,學習字首,字根,字尾一直是JAC長期強調的課程。認字是美學的開始,也是「倉頡做書,天雨粟,鬼號泣」的親身體驗。切莫小看了習字拼音!首先,對單獨的字有了認識與親近感,孩子方能對由單字組成的句子有興趣,他們慢慢知道由這文字所組成的世界別有洞天,這尚且不是一個可有可無,可要可不要的洞天,而是邁向人生之旅的必要盤纏,救命飲水食物,可以看養身體,也可以撫慰心靈!
說撫慰心靈,西方人也許聽來覺得誇大,但我們華人必不謂然。且看唐詩與千家詩,有音韻,有聲調,有歌詠,有意境,有美景,有詩情,有意象,再加上中文造型之美,無一不是美學訓練。我們又要提起柏拉圖,並覺得不能不贊同他一切教育始於美學的觀點,這不是創見,這是我們自家文化也老早奉行的真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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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本論翻譯的書上讀到如下詩句和譯文: a blue shadow sweeps over the landscape turning the yellow wheat field green the red poppies purple 原譯: 藍色的影子 輕拂過蒼茫大地 把黃澄澄的麥田變成青綠 紅豔豔的罌粟轉為鮮紫 從準確著眼,原文無「蒼茫」意,也沒有「輕」的含義,從精簡角度看,譯文尚可改進。
所謂的大學末日? By Frank Bruni (鄭德音翻譯) -紐約時報2020年六月四日社論 https://www.google.com/amp/s/www.nytimes.com/2020/06/04/opinion/coronavirus-college-humanities.amp.html 第一到第三段要點: 在疫情期間,我們迫切需要醫生,研究人員來找出應對的藥方。但我們同時也更需要